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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大散文的山河岁月

2020-08-31 |作者: |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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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是对诗歌、小说和戏剧等而言的一种文体分类,但是要比后几种文体宽泛得多。现在似乎小说的地位要在散文之上,这只是一种“现代观念”,而从悠久的文学史来看,散文则长期盘踞在正统的中心地位,包括《尚书》、《左传》,先秦诸子,《史记》、《汉书》,乃至唐宋八大家和明代性灵小品等等,其实涵盖了诗词、小说、戏剧和骈文之外的几乎所有文本,甚至包括赠序和墓志。

不过散文的正式命名很晚,宋代罗大经在《鹤林玉露》中说:“山谷诗骚妙天下,而散文颇觉琐碎局促。”清代袁枚在《胡稚威骈体文序》中提到:“散文可踏空,骈文必徵实”。特别是到近现代,散文的称谓已经相当窄化,甚至从韵文中剥离出来,也从中心趋向边缘。但散文的功能更加突出,即它的艺术特点更加明确,甚至与杂感和随笔也有了界线。

散文从一般文章中独立出来,与经文义疏有了分野,抒情和叙事也有了进一步分工,向美文方向迈进。由于中国没有出现结构复杂规模庞大的史诗,于是散文就多少承担了这份责任,做多向维度的立体描述,被称为“大散文”,切入历史。司马迁的《史记》就是这样的开山之作,被称为散文的“不祧之祖”。所以有人说,《史记》对后世散文的影响怎么高度评价都不为过。

之所以做出上述铺垫,其主要目的还是在于评说今天的“历史大散文”,无论是叙事的方式与选取角度,还是文与史的相得益彰,都极大地拜托《史记》之赐,在写作手法上蒙受了《史记》之惠,只不过一个用的是文言文,另一个用的是白话文。其实《史记》的一些市井语言,又何曾不是当时的“白话文”呢?

中国式的叙事缘起,不少研究者将之归结于史官,称之为“左氏之文”或“史迁笔法”,从而揭示了散文与史学的某种“血缘关系”。唐宋与明朝的古文运动,除了是对骈俪浮华的扬弃和向简朴务实的靠拢,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这种“血缘关系”的复原。除了上述提到的历史典籍,还有像《国语》《战国策》等,里面的章节文字都可以当散文来读,语句和结构都很有些讲究了。

史著被奉为古文楷模,应该功归于“太史公笔法”,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并从记事转向记人,而且不拘章法绘声绘色,沉雄雅健宕逸弘丽。

谈及当代的历史大散文,贾平凹在他主编的《美文》杂志发刊词中,首次提出“大散文”的概念,当时是1992年10月。“大散文观”的面世引发很大的争议,对此贾平凹本人的解释是:当时一方面散文界弥漫着浮靡甜腻的风气,另一方面散文创作低迷,戎马倥偬的老人忆旧成为主体。于是“大散文”就承担起它的使命,要在文学风格上有自己的境界和气度。

坦率地说,长篇小说易于展示民族国家的宏大历史叙述,但大散文也要有自己的承载与担当,其优势是更易于铺排陈列,直抒胸臆。其实大散文并不是非要书写波澜壮阔的历史事件或历史人物,那样就曲解了。“大”者指的是意境与思想深度,无论纵与横都要有自己的维度。像史铁生的《我与地坛》等,就属于这样的作品。

当今历史大散文的代表作家当属余秋雨,他的代表作之一《千年庭院》,抚摸着伤痕累累又经久不息的中国文脉,用相当精到的笔触摹状茫茫大漠中,王道士泪洒敦煌。从《文化苦旅》到《霜冷长河》,都有着如虹的气势。近年来在国内也曾刮起过对余秋雨的围剿之风,人身攻击多于理性评说。这里就不多涉猎相关的争论,而我是主张将作品与作者尽量区隔看待,在历史大散文的产生与发展方面,余秋雨的系列写作还是有着不可掩饰的贡献。

上图:当代作家贾平凹在他主编的《美文》杂志发刊词中,首次提出大散文概念,对文坛具有启发意义。

上图:当今历史大散文的代表作家当属余秋雨,他的作品抚摸着伤痕累累又经久不息的中国文脉,有着如虹的气势。

还有天津作家梅毅写的《帝国如风》和《刀锋上的文明》,朱增泉的《秦皇驰道》和《长平之战》等,也都为历史大散文添彩。

最后有必要强调的是,评论和肯定历史大散文,并不是有意要否定休闲性小散文,文坛百花齐放,都有自己存在的一席之地。非要把清言小慧空灵娟秀的晚明小品一律指斥为“亡国之音”,是大可不必的。

本文发布于: 2017-12-9 21:10

fun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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