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有话想说:美国历史上唯一一位集政权与司法权于一身的总统
一提到美国总统,总是充满了政治争议,特别又赶上川普总统,使得司法和行政变成了日益对立和冲突的两个概念。在美国总统选举硝烟弥漫的前夕,我们来回顾一个美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既做过美国总统(1909-1913)又做过美国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1921-1930)的共和党人威廉塔夫总统(1857-1930)。作为进步时期起承转合的重要人物,持保守主义的威廉塔夫在推动立法和司法上均做出过重要贡献。
可能由于历史久远,塔夫作为美国第27届总统并不为今天的公众所熟悉。塔夫出生在1857年,其父阿尔方索做过法官,大使,战事国务卿,以及在格兰特总统任内做过美国的检查总长。塔夫17岁入读耶鲁,21岁毕业后进入辛辛那提法学院,23岁法学院毕业。29岁时,塔夫被俄亥俄州长提名成为辛辛那提高等法院的大法官,33岁被时任总统哈里森提名为美国的聯邦律師总长(Solicitor General),在法律纠纷中在美国最高法院为美国政府辩护。35岁时,塔夫被美国国会提名成为美国联邦第六巡回上诉法院的大法官。
当然这种经历放在今天很难被复制, 一般北美的法学院要学习三年,加上一年的实习时间,然后成为法官前需要十年的律师资质(全职经验),才有资格申请并给予评估和考虑。不像美国的法官还可以选举产生,加拿大法官均由提名产生,那就万万不会有三十五岁就成为上诉法院大法官的可能。
在西奥多罗斯福总统两届卸任后,塔夫顺利作为共和党的后续人当选美国第27届美国总统。当时美国银行业作为私企,都经历过良莠不齐,逐步市场淘汰,市场规范的过程。在我们谈金融给企业输血,创新发动引擎,带动经济发展之前,我们总要有一个储蓄和分配机制的建设。但是在美国开拓的时期,百姓却“因担心银行挤兑而囤积现金”(Goodwin, 795页)。如何避免这种状况,保护众多小储户的利益就成为了塔夫总统任内联邦政府的工作重点。
尽管“联邦政府除了维持治安,然后其他什么都不要管“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是让联邦政府参与私人经济活动在当时仍旧是一大禁忌。在美国内战后,美国的大型银行就一直妖魔化邮政储蓄的概念, 认为这是游荡着的“社会主义的幽灵”要作祟。但是邮政因为其网络的完整和便利,加上联邦财政部的担保,通过参与市场,的的确确可以最好最高效地落实通存通兑,保护储户的利益。1910年邮政储蓄银行法的通过,被塔夫称为“国会划时代的立法成就之一”,也被看作是塔夫总统任内“冠冕般的”成就(Goodwin, p.795页)。
四年后,依照塔夫总统的声望,连任其实没有多少悬念,但是他的前任老罗斯福总统自觉老当益壮,嫌八年总统不过瘾(当时不超过两届的任期还只是先贤传统),誓要卷土重来,就跟塔夫在党内争夺候选人资格,结果老罗斯福在共和党党内就输给了塔夫。其实输了没什么,但是输不起就要坏事。老罗斯福“叛党”,以独立候选人出战,结果内讧大大分散了共和党的票数,导致塔夫落选,老罗斯福 自己也没选上,而让民主党的威尔逊总统乘机上位, 拉下了终结自林肯以来近半个世纪共和党的独步天下(除了中间的民主党克利夫兰总统)的帷幕。
1921年共和党人哈丁夺回美国总统宝座,同年在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怀特病逝后,他提名了退役的塔夫前总统出任美国最高法院第十任的首席大法官。塔夫在这个位置上从1921年一直工作到辞世前的一个月。1922年美国国会试图通过对对使用童工的公私征税来终止童工现象。但是该法律在1922年被最高法院推翻,塔夫在这个8比1的多数判决中认为,该税并非旨在增加收入,而是试图规范根据第十修正案保留给各州处置事务的权力,由此会消灭州的权力,所以违宪。
雇佣童工自然不对,除了一刀切的方法,允许根据各地自身的发展而逐步改革也不失一种很好的手段。塔夫一直秉持的是保守主义的理念,不像他的继任者威尔逊总统,上台后就立刻成立了美联储对银行业进行管理。塔夫的邮政储蓄改革是通过参与而非干预市场的方式开展的。同样塔夫的司法判决也相对保守,通过限制联邦政府,来保护各州对自身的经济活动的自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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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吉米言
责编|林伯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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