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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歧视举报热线报告指出 19宗个案报警 仅有安省一宗获“解决”18宗石沉大海

2024-05-15 |作者:明报 | 来源:明报

反对仇恨亚裔犯罪关注组(SAAHCAG)联合BC Access Pro Bono Society Chinese Support Line主办的反歧视举报热线(1-8779123123)自2021年12月推出两年多来,接到歧视案件投诉19宗。所有投诉都伴随对受害人种族的歧视性言行。关注组在跟进个案后发现,所有个案在报警后,仅有安省一宗得到“解决”,其余均石沉大海。

至于所谓的“解决”,报告说,那就是警察找到了施害者对其批评教育,并向受害人反馈结果。其他的案件或者石沉大海,或者受害者与警察的互动令受害者失望。其中两宗案件,受害人因不满警方处置而投诉警察,但结果也是不了了之。一起收到建议撤销投诉的回覆,一起在稍作沟通后再无下文。

报告指出,投诉者不仅局限于大温哥华地区,也包括维多利亚岛、卑诗内陆及安省等其他省份。受害人遭遇的歧视案件以个体歧视为主,其中从语言暴力到肢体冲突(甚有危及生命的犯罪);但也有工作场所的系统性歧视。受害者的年龄、性别多样化,对英语的掌握程度从不大熟练到运用自如,受教育程度从高中生到博士、大学老师。发生冲突时有些有前因后果,有些则是随机发生。施害者主要为白人,也涉及其他有色族裔人士等。

关注组说,在接到投诉后,SAAHCAG会跟进了解情况,并推荐受害人向BC Access Pro Bono Society的中文热线(6048787400-3)寻求法律方面的解说。有些较为复杂的案件,受害人多次获得BC Access Pro Bono Society的帮助。SAAHCAG会跟踪案件进展,陪同受害人向省议员、市议员等官员投诉、联络媒体曝光等。2024年后,SAAHCAG在找到心理咨询义工组织后,也向需要的受害者提供相应的支援。然而,所有的这些努力,都无法弥补受害人所承受的痛苦和不幸。歧视案件一旦发生,对受害人的负面影响显而易见。

报告发现,受到伤害时,受害人无一例外地感到巨大的精神冲击。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的受害者和家属的精神伤害不能康复,有的发展为疾病,需要依赖药物治疗。如一起案件中,受害者被打伤后,陷入明显的抑郁。又如一起案件中,受害人家属在住所被警察强行搜查后,罹患精神方面疾病被诊断为“残障”。

同时,肢体冲突有时对受害人造成严重的身体伤害,导致受害人一段时间内丧失工作能力。如一起案件中,受害人被打致骨折,需长期卧床修养。又如一起案件中,受害人被打伤后,因肢体和精神伤害而被迫休假。

此外,受害人还常常受到严重的经济损失。除了上述精神、身体康复所带来的药物、复健花费,有的案件中,受害人以经济方面的吃亏,如被迫低价售房、放弃租金等,以求尽快结束与施害者之间的冲突。

报告提到,随着社区对歧视现象的觉醒,华裔社区对个体歧视的识别度和应对能力显著增高,“加拿大是否有种族歧视”、“疫情后华裔遭遇的种族歧视是否加重”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在“亚裔不再是哑裔”的意识深入社区后,民众对系统性歧视的认识也有所增加。换言之,先前隐藏在“多元文化”、“政治正确”之下的系统性歧视愈加明显。在这些案件中,无论是遭遇工作环境中的系统性歧视,还是个体歧视中反映出的系统性歧视,皆不能被忽视。

关注组认为,如在华裔为主要少数族裔的温哥华地区,某大学在扶植其他语言教学时,刻意减少中文教育,削减相关资源,导致许多学生选学中文课程受阻。又如某华裔房东被白人房客恶意报警五次,每次警察都出警——即使在第三次警察已经发现房客撒谎,仍照旧出警;但该房东报警,则无警察出警,还被接线员羞辱。再如,某基层选举中,工作人员故意不发给华裔选民选票等等。

系统性歧视来自于社会组织系统,比如警察部门、政府机构。无疑,相比个体歧视,系统性歧视对社会的危害更大。

在联邦政府司法部组织的“受害人与幸存者的犯罪周”活动及资金支持下,SAAHCAG对两年多来所接到的歧视案件的分析、研究后,对加拿大所发生的针对华裔的歧视总结出如下特点:

多种形式——种族主义和仇恨事件有多种形式,包括来自陌生人的人身攻击、辱骂或攻击性种族诽谤、刻板印象和不公平待遇以及骚扰或威胁。

无所不在——种族主义和仇恨事件可能发生在我们日常生活的任何地方,从私人空间到公共空间,从实体的地点到虚拟的场景。

无人幸免——种族主义和仇恨事件可能发生在我们社区中的任何人身上,无论其社会和经济特征如何。但目标明显是针对华人。

创伤记忆——种族主义和仇恨事件可能对受害人造成严重的创伤记忆。

求助无果——当受害者寻求帮助时,结果是“忧喜参半”。受害人几乎没有获得来自警方的支持。

系统性歧视——种族主义和仇恨事件可能是由个人行为造成的,也可能是由于系统性歧视的后果造成的。

研究报告于今天在一场名为“一条举报热线,一行行令人心寒的倾述”社区圆桌会议上正式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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