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BC报道了一位加拿大的俄罗斯移民的故事,她在安大略省的家中接待了数十名乌克兰人,帮助他们找到了住所和工作。
俄罗斯入侵后,很多加拿大居民向逃难的乌克兰人敞开了家门,卡佳·桑杜科娃就是其中之一。
但当她第一次去欢迎新客人时,内心还有点障碍,因为她还是俄罗斯人。
“当我们接待的第一个(乌克兰)家庭到来时,我有一点焦虑,”她说。桑杜科娃与丈夫杰森·坎贝尔住在安大略省的卡利登山,距多伦多北部约一小时车程。
但经过彼此交心的谈话,她和客人们都把疑虑放到了一边。
“我认为这是我个人从痛苦中恢复过来的过程,你知道,作为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我们都经历了这种痛苦,我们的兄弟姐妹现在都处于冲突之中。”
桑杜科娃是在加拿大居住了10年的永久居民。过去的一年里,她在家里接待了32名乌克兰人,他们属于14个家庭,他们逗留的时间从两天到两个月不等。
这些逃难的乌克兰人,是通过民间的Facebook群组和ICanHelp.host认识的,ICanHelp.host是一个由志愿者组成的国际网络,致力于将乌克兰人与世界各地愿意提供帮助的人联系在一起。加拿大政府通过乌克兰紧急旅行授权计划,提供授权帮助乌克兰人来到加拿大。
然后桑杜科娃会帮助他们寻找能扎根的房子,帮助找工作,包括联系可能的雇主,还会一起完善他们的求职信。
但她的力量也有限,不能帮助每一个提出要求的人。自从在ICanHelp.host网站上公布了联系信息后,她每天都会收到超过20个希望寻找住处的人的请求。
2022年2月24日,即战争开始的那一天,奥尔哈·苏赫娜和三个孩子逃离了深爱的家乡,乌克兰南部的奥德萨。
他们在桑杜科娃家住了两个星期,然后搬到安大略省欧文湾市。市政府在当地企业的支持下,向逃离战争的乌克兰妇女和儿童提供住处。
苏赫娜在欧文湾住的头六个月免收租金,现在的房租还低于市场价。她目前已经在一家餐厅工作,还准备开始自己的生意,在当地的农贸市场销售烤肠和罗宋汤。
在抵达之前,苏赫娜经历了一段艰难的旅程。在俄罗斯船只在近海监视的情况下,她和孩子们在漆黑的夜里开车过桥,躲在靠近乌克兰和罗马尼亚边境的一个小村庄里,并与其他约2000名同样逃离的乌克兰人一起,在保加利亚的酒店里度过了三个月。
在营地里,尽管她没有医疗保健方面的经验,但在COVID-19和水痘爆发时,她帮助组织医生出诊并管理他们的医疗用品。
有一段时间,听到俄语会让苏赫纳在感情上感到痛苦。但是她还能够克服眼前的创伤,至少现在是这样,她会努力记住自己的乌克兰和俄罗斯血统。
“当问自己,我是谁,我是一个女人,是混血儿。这很正常,”她说。“民族主义没有好处。那是政府,是政治。人民需要知道,我们首先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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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杜科娃的家很宽敞,有四层空间,三间卧室和一个大阁楼。院子里还有一个大蒙古包。
这是一个宁静的农村环境,有近10公顷的林地,小溪和小路纵横交错。
不过有时候还是会很拥挤。桑杜科娃回忆说,有一次接待了两个家庭,八个人,“这实际上是我们的第一批客人,因为他们不想分开。他们相当害怕,他们想呆在一起。”
尽管有一个很大的住宅,但是桑杜科娃并没有足够的现金来资助从乌克兰到加拿大的旅行。
她和坎贝尔都从事活动策划工作,这个领域自大流行以来一直受到影响。为了适应在家的日子,她开始养狗,并希望在他们的蒙古包里举办冥想静修会,如果她能解决许可证问题的话。
归根结底,在乌克兰家庭到达加拿大的土地上之前,她做不了太多事情来帮助他们。
她说:“我们只是提供我们的房子和食物,以及(在城里)开车,以便他们在某个时候,你知道,可以找到一份工作,可以找到一个地方,然后自己可以行走。”
坎贝尔说,遇到的许多人可能会成为终身的朋友。他说:“这不仅让你能提供一些帮助而感到高兴,而且只是遇到所有这些新的家庭本身,你知道,看到他们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就很有意义”。
桑杜科娃最近的一位客人,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她是俄罗斯人,但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本月早些时候从基辅来到加拿大的20多岁男子萨沙说,“我百分百的的感谢,不会以国籍看人。”
萨沙回忆说,战争的最初几天很可怕的,当时他和父母住在基辅,“最困难的事情是,你所有的计划都被毁了,一眨眼的功夫。你觉得自己已经计划好了生活,然后砰的一声,就发生了战争。”
萨沙的父母都还在基辅,姐姐目前住在欧洲其他地方,他觉得以自己的英语能力,来加拿大会更合适。
在桑杜科娃家住的几周,为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休息机会。他说感觉这里是一种城堡,或者像阿尔卑斯山的别墅,“也许是因为有雪”。
在圣诞节前,桑杜科娃第一次暂时没有接待逃离战争的乌克兰人,她很疲惫,需要重新充电。
她知道,即使有她的帮助,对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未来仍将是一条漫长的道路,无论他们是选择长期留在加拿大,还是希望有一天返回乌克兰。
她说,“我不会说他们过得很轻松。比如,他们挣扎着要付房租。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只有最低(工资)。所以他们仍然使用食品银行,买不起汽车,买不起他们过去拥有的正常东西……而且他们每天都在看新闻。心都碎了。他们的心仍然在他们的祖国。“
苏赫娜承认,一旦抵达加拿大的最初兴奋感消失,有时她会觉得自己像“一个机器人”,与快乐脱节。
有一次她对自己说,“你需要看看天空,星星太阳月亮,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没关系,你的孩子和你在一起。”
即使在休息时间,桑杜科娃也会邀请一些以前的乌克兰客人到他们的蒙古包,并举办了一个新年派对。
她说:“我们编了一出戏,就像一个小的家庭剧院活动,我们有35个演员参与其中”。
下个月,他们会迎来一个新的乌克兰家庭。桑杜科娃毫不怀疑,通过帮助逃离战争的乌克兰人,她也帮助了自己。
她说:“我知道,那些来自乌克兰或俄罗斯或靠近那里的人,仍然会有多少痛苦。因此,只要我可以,我就会一直帮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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