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6月16日(周三),急匆匆参加完G7和北约峰会的拜登,又根据事先安排在瑞士日内瓦会见了普京。这是美俄领导人中断三年后再度见面,也是拜登上台后首次与普京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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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晤是当天下午1时,在日内瓦市内一个湖畔别墅进行的。1985年,美国总统里根和前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曾在这里举行历史性会晤。因此,拜登与普京的这次会晤备受瞩目。
双方会晤分两大部分,首先是美俄总统及其外长小规模讨论,然后再各自派出5人举行扩大会议。整个会晤持续4个小时,比预料的时间要短。会晤结束后,双方领导人没有一起进餐,也没有共同出席记者发布会。双方各自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根据外媒报道,拜登与普京主要讨论了乌克兰问题、网络攻击和人权问题。尚没有资料显示,他们如何讨论中国,但是根据法新社报道,拜登在会后美方记者会上表示,随着与俄罗斯有着数千英里长度边界的中国快速崛起,“普京现在最不希望的就是(与美国)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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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中国人来说,我们与其说关心美俄会晤,不如说更关心这种会晤对中国带来的影响。有人担心,拜登与普京会晤以后,会不会促成美俄关系的修复甚至是升温,进而对中国造成巨大压力。
其实,只要稍微了解近年来美俄关系的历史,就不会对美俄关系修复抱有太大期望。自从吞并克里米亚,俄罗斯与美国、欧盟的关系已经恶化到苏联解体以来的最低点。现在,美俄双方不仅相互进行经济制裁,在很多层面终止经贸往来,而且连大使都相互撤销了。
美俄关系恶化到这种程度,绝不是拜登与普京见个面就可以化解的,双方目前所能做的,主要是恢复大使派驻和正常外交往来等初级工作。不必说关系升温,美国连经济制裁能不能撤销,都是一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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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俄关系的僵化以及历史恩怨,决定了双方必须持续对立,至少各怀戒心,相互警惕。这种大的格局,决定了美俄峰会不会真正影响中俄关系。中俄关系本来就是一个松散的盟友,美国不离间,不会好到哪里去;美国竭力离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道理很简单,俄罗斯从美国那里承受的是巨大压力,在中国身上得到的是巨额能源订单,普京凭什么“舍中近美”?至少短期之内,不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局势翻转。
不过,对美俄峰会不以为然,纯粹以嘲笑和轻视对待,恐怕也不明智。以前,我们觉得拜登团队作为民主党人,肯定是讲人权讲政治将原则的,再加上拜登曾经大骂普京,称普京是“杀人犯”,觉得拜登应该不会主动放低姿态,寻求缓和美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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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从拜登邀请普京会晤来看,他和他的团队并非直来直去,不讲外交战略的。相反,他们已经表现出明显的灵活性,为了减少外部压力,不惜对欧洲盟友极度温和谦逊,更不惜冒着被国内反对派声讨的代价,主动与普京会晤。这样的拜登政府,是需要高度重视的。
美俄峰会透露的另一个动向是,拜登政府在俄、中两个对手之间,明确作出了战略选择,即暂时淡化或软化美俄之间的冲突,努力集中精力对付中国。中国所要承受的美国压力,恐怕越来越大。
至于北约公报,我们恐怕也应该抱持类似的判断和应对。这一次的北约公报,在对华态度上确实有所改变。此前,它主要关注俄罗斯和中东,很少针对中国表态,这一次,共计79条的北约公报内容中,有2条提到中国,并且将中国视为系统性安全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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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能会想,北约公报这样表态,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将要调转枪口,将防御对象从欧洲转到东亚?
其实无论北约领导人还是北约公报都明确说了,中国不是他们的敌手,他们也不想与中国打对抗、打冷战。其潜在之意是,他们的主要防御对象没变,仍然是俄罗斯以及中东国家。
仅这样分析,似乎不够说服力。我们只要看一看全球核军备分布,就能领会北约的真实立场。
去年,瑞典国际和平研究所曾发布一份报告,说截至2020年初,全球核弹头共计13400枚,其中俄罗斯6275枚,美国5800枚,中国320枚。也是去年,美国国防部对中国核弹头的评估是200多枚。简单一算就知道,中国当前拥有的核弹头数量,仅为俄罗斯或美国的三十分之一。
即使按照美国国防部所预测的,中国核弹头数量会在十年内增加一倍,也不过400多枚,按照国际和平研究所数字最多600多枚,仅为俄罗斯和美国的十分之一。
在这种核军备分布格局下,北约会将谁当作最核心的对手是一目了然的。中国尽管聚力提升,在全球影响力不断增加,但是在军事上还远远构不成对北约组织的致命威胁。
在对其构不成致命威胁的情况下,北约公报仍然点名批评中国,恐怕主要是呼应美国的外交诉求,或者说表达对美国的一种支持,象征意义大于实质意义。而且公报也明确表示,北约仍然希望与中国保持接触,开展战略性对华。他们目前阶段想要的,只是中国提高军事透明度。
看明白了美俄峰会和北约公报,我们就会知道表面上一团和气的欧美集会,实际上各有各的打算,绝对不是铁板一块,集体对中国发力。中国只要继续秉持过去几年的克制和韧性,将美国、欧盟、俄罗斯分而应对之,仍然能够求同存异,找到继续合作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