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弗雷泽研究所(Fraser Institute)高级研究员菲利普·克罗斯(Philip Cross)在《金融邮报》撰文,指“由于人口不断增加,GDP总量一直在增长,但人均GDP基本停滞不前。长时间的缓慢增长扩大了加拿大和美国的差距,而增长下滑的原因在国内,而非外部”。
克罗斯曾在加拿大统计局工作36年,担任过该局的首席经济分析师,他在文章中以数据说话“从2016年第四季度到2022年底,美国实际人均GDP增长11.7%,加拿大仅增长2.8%。疫情之前、期间和之后,美国的发展都超过了加拿大,从2016到2019年底,超过了3.5个百分点。在疫情最严重的2020年上半年,美国人均实际GDP下降了9.7%,加拿大下降了13.2%。2020年年中以来美国增长了15.3%,而加拿大仅增长14.1%。对比两国过去十年维持增长的能力,加拿大停滞不前不仅是因为人口老龄化或技术创新枯竭,也有本可以控制的因素”。
加拿大商界领袖首先认识到要解决经济增长放缓的问题,2019年初,加拿大商业委员会成立了加拿大经济未来特别工作组,重点关注增强加拿大经济前景的六个政策领域。前财长莫尔诺(Bill Morneau)称他2015年竞选公职的一个原因是“加拿大经济增长已经停滞了二十多年,需要复苏”。他任职部长后成立了经济增长咨询委员会,但增长放缓在他任内反而恶化了。另一个促进增长的行动是由分属两大政党的两位前内阁部长领导的两党共创美好未来联盟,目标是就如何鼓励增长、提高生产力、增强竞争力和管理气候政策达成共识。
加拿大增长缓慢最突出的领域是商业投资和出口。2014年第四季度以来商业投资下降了17.6%,而美国商业投资增长了23.5%。与此同时,自2015年第三季度达到顶峰以来,加拿大商品出口量下降了0.4%,而美国上涨了14%,尽管自2014年以来加元还贬值了25%。
加拿大商业投资下滑尤其令人担忧。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加拿大在政府债务和住房方面浪费了十年的低利率,没有进行足够的商业投资。自2014年以来低水平投资导致人均投资下降,从2014年的16000元下降到2021年的11900元,资本与工人比率下降的长期影响令人担忧。“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教授托马斯·菲利蓬(Thomas Philippon)在其《大逆转》一书中指“从长远来看,GDP和资本存量往往会以相同的速度增长”。
除直接影响增长外,企业投资和出口持续下滑表明加拿大经济存在结构性缺陷,包括企业形成率低、政策不确定性、投资监管壁垒(尤其是在资源部门)、内部贸易限制、 外国投资者信心动摇,生产力和创新水平低下。
克罗斯引用经合组织的预测,“加拿大在2020年至2060年间人均GDP增长率将是29个成员国中最低的,这是商业投资长期疲软和生产率低下的表现。如果不根本改变增长模式,加拿大经济将持续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