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被告提前到场。他戴着口罩、拿着文件,步行通过停车场,匆匆进入法庭。男性被告辞退了第一次开庭时的律师,他说他可以替自己辩护。他妻子仍由律师代替出庭。男性被告未当庭认罪,法官安排第三次开庭时间。
在等待被告走出法庭期间,法庭外的静站志愿者遭遇一位不明身份女士的挑衅和袭击。该女士经过法庭外的树篱时,将反对仇恨亚裔犯罪关注组摆放在上面的标语手牌逐一扔到停车场内。站在法庭侧门的两位义工看到后,一位去捡停车场内的手牌,一位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其他几位志愿者也跟随质问该女士,但是该女士态度嚣张,一路吼着拉门进入了与省法院同楼的社保机构。这时在正门等候的志愿者和摄影记者们赶过来。
本来以为事情就结束了,没想到该女士又冲出来继续挑衅、谩骂、试图殴打门口的志愿者,并将一位摄影记者抓伤、摔坏他的手机、砸了他的摄像机,还打了站在门口的保安,同时夹杂针对志愿者种族歧视性辱骂(你们像屎一样的肤色),然后返回室内。
志愿者与法庭内法警联系,法警表示无权拘捕法院外面的肇事者,但是已经报警。
袭击发生后不久,男性被告从侧门出来,仓皇而去。男性被告离开后,志愿者和媒体也准备离开。这时,那位肇事女士走出社保机构,再次辱骂、试图殴打站在路边的志愿者。志愿者中一位青年男子冷静、勇敢地与她应对,阻挡了她进一步施暴。纠缠数分钟未能得手,肇事女士悻悻然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已经离开的男性被告又从马路对面折返,来找志愿者理论。
男性被告走过来就是一顿咆哮,志愿者们也不示弱,方才应对肇事女士的青年男子继续与他应对。男性被告出言不逊,不断爆出F*词汇,指责是“华人将新冠病毒带到了加拿大”等等,态度恶劣地责骂数分钟,并以“Screw you”收尾他的吼叫。
两位便衣警察接到报警及时赶到。目击了男性被告与志愿者的纠缠,警察出示警徽,让男性被告跟他们走。受到志愿者提醒,一位便衣去追肇事女士,将其逮捕并押入警车,另一位便衣继续跟着男性被告。走了十几米后,男性被告停住脚步,转身与跟随其后的几位志愿者说话。
对接二连三发生的意外,连在场的媒体人员都表示,在加拿大做了几十年新闻第一次遇到。
这些意外虽然是意外,也算意料之中的事情——无论肇事女性还是男性被告,他们白人至上观念可谓深入骨髓,绝非一日形成,只是现在爆发出来而已。他们的优越感在他们与志愿者冲突中,表达得非常清晰。比如,男性被告说,“我也是移民,我们的先人是很早移民的,在他们当初来建设这个国家的时候。”这是非常典型的白人至上主义的表达之一。他们完全忽略了华裔及其他族裔对这个国家的贡献,更遑论原住民对这块土地曾经的拥有。女性肇事者对“反对仇恨亚裔”直接用利爪和脏话表达了反对。她的白人至上主义则以那句对志愿者肤色的辱骂充分体现。
“种族歧视语言是言论自由”也是许多种族歧视者的“挡箭牌”。他们对加拿大人权宪章对“言论自由”的定义和限制故意置之不理,肆意辱骂被歧视者。如果有人制止他们的种族歧视性语言,他们就会倒打一耙地说妨碍了他们的言论自由、违背了加拿大价值观云云。
对于各少数族裔,他们任意以各种理由进行歧视。比如男性被告说“要求换桌子”、“洗车被打扰”等等,全然不顾是因为他们违反卫生禁令而要求换桌子、因为在禁止洗车的地方洗车而被提醒不要洗车。这些托词也令一些旁观者(包括一些华裔)误认为社会没有歧视现象——每当歧视发生,这些旁观者会用各种理由为种族歧视者辩护,说他们是“被逼无奈”、“事出有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试问,印着“Stop Asian Hate”、“Hate is the Vires”的手牌妨碍那位肇事女士什么了?随意斥责华裔“带来病毒”又是什么无脑的借口?倘若连这些“理由”都是惹他们暴怒的“理由”,那还有什么不能成为他们的理由?如同早年歧视华人,是说华工不在加拿大买房置业;当代歧视华人,又说华人买房炒高了房价——种族歧视者可以将任何自己生活的不如意都推卸到华人身上。可悲的是,有些华人竟然稳稳地“接住”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并替施暴者辩护!
反对仇恨亚裔犯罪的志愿者在等待法律彰显的时候,竟然在省法庭门外发生如此无法无天、公然挑战法律的事件,不得不说是对加拿大社会秩序、普法教育的极大的讽刺。而两个月前,在列治文天车站召开媒体发布会后,反对仇恨亚裔犯罪的志愿者在征集签名的摊点遭遇过种族歧视者当场辱骂。华裔维权的道路何等艰辛!维权的道理又何等漫长!“泼咖啡案”将于9月8日第三次开庭。对肇事女性的法律制裁需等待列治文RCMP提出公诉建议。结果怎样,还需拭目以待。然而,再艰辛、再漫长,维权的道路也总要坚持走下去,且队伍要越走越壮大。因为别无选择。
在维权的道路上,我们并不孤单。志愿者拿着反歧视标语的手牌在路边静站时,不乏过路车辆的鸣笛支持。有位路人看到手牌上的标语,欣欣然地拿起手牌表示赞同,还请志愿者拍照留念。相信反歧视的发声、坚持一定会换来加拿大社会的和谐、进步,让加拿大人之间的友善相待日渐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