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凤凰卫视》报道,在扎波罗热前线,俄罗斯方面又出现了另外一支私人武装组织,名为“沙皇之狼”。该组织由俄罗斯前副总理罗戈津领导,他也是首次在讲话中承认了这一组织的存在,并强调这个组织比“瓦格纳”集团更为忠诚。
受到普里戈任“兵变”的影响,“瓦格纳”集团远走白俄罗斯。不少人认为这是一出“双簧”戏,本质目的是为了让普京把“瓦格纳”集团部署到白俄威胁波兰。不过从“瓦格纳”武装叛乱过程中俄军的损失来看,这种“双簧”戏的代价未免超乎想象。实际的情况更可能只是普里戈任错误估计了自己的实力,但鉴于普里戈任本人和普京的私交,以及已经在俄乌冲突中做出的贡献,“瓦格纳”才没有被俄罗斯政府彻底列为非法组织而取缔。如今保留了一丝“生机”的“瓦格纳”组织也付出了代价,那便是被彻底赶出了俄罗斯,再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不过俄罗斯也政府失去了一支非常能打的部队,那么把俄乌前线的战斗交给新的武装组织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本来就是一个或早或晚的事情。
罗戈津称“沙皇之狼”组织成立于2022年底,不过早在俄乌冲突刚刚爆发之际,他就曾前往乌克兰东部地区,为当地的民兵和武装组织筹措资金和装备。他通过自己的声望和影响力,为当地民兵带去了大量的“无人机”,使当地民兵部队的战斗力大增,也在当地赢得了不错的名声。罗戈津年轻时候,也曾受到“皇俄”思想的熏陶,这一点和伊戈尔-吉尔金倒是非常相似。罗戈津曾在90年代接触过一个名为“沙皇之狼”的组织,并对其产生了非常深厚的情感。因此当这一组织后来销声匿迹后,恰逢罗戈津在2022年7月份被俄政府从俄罗斯国家航天集团总裁的位置上解聘之后,他反正没事儿,于是萌生了学习普里戈任走“私人武装”路线的想法,最终复辟了这一组织。
按照罗戈津的描述,这一组织显然是要比90年代那个版本的“沙皇之狼”更强大了。“沙皇之狼”组织内部目前主要分为三个部分,除了一线作战部队外,还有大量军事技术不够硬的人员,可以完成一些给俄罗斯正规军打辅助、维持治安、训练民兵之类的活动。此外,他们还建立了专门与政府武器装备厂商沟通的部门,负责“沙皇之狼”的武器装备采购和新武器的开发试验。
经历了“版本更新”的“沙皇之狼”实力更为强大,但是唯一不变的,还是组织内部有大量的人员来自于受到“皇俄”思想影响的群体。这些人可能是此前已经退役了的苏联/俄罗斯老兵,也可能是一些走投无路的人,甚至还有部分人来就自于“瓦格纳”集团。“瓦格纳”集团出走白俄后,有些人不打算离开,于是就索性加入“沙皇之狼”继续在俄罗斯国内活动。可想而知,“沙皇之狼”有大量的人员都是与“瓦格纳”集团重叠的,也因此不管是集团的思想还是人员、武器装备上,两者都是非常接近。
实际上,在俄罗斯国内活动的“私人武装”远不止上述提到的这两个。根据《凤凰卫视》披露的信息,目前俄罗斯已知的冠以“民兵”、“私人军队”、“雇佣兵”等头衔的军事武装组织就有27个之多,没有曝光的组织可能就更多了。
这一点倒是和乌克兰非常的相似。在2022年之前,乌克兰国内也有相当多的所谓“民团”,这些民团以独立身份加入乌克兰武装部队并接受后者的指挥调度。不过从实际情况看,他们保留了相当大的自由度,武器装备也要来的比乌克兰正规军更好。这些乌克兰的民团同样是受到了“顿巴斯冲突”的刺激而催生出来的。乌克兰武装民团组织的思想也是鱼龙混杂,例如较为知名的“亚述营”就带有非常明显的“纳粹”痕迹。其实俄罗斯那边所谓“乌东民团”的情况也好不了太多,“纳粹思想”在俄罗斯和乌克兰国内都有广泛的受众,因此才出现了“特别军事行动”刚开始时候,俄乌互喷对方是纳粹的“奇观”。
俄罗斯的这些私人武装团体本质上是“违法”的,它们之所以能够生存下去,甚至能买到除了轻武器之外的“重型火炮”、“武装直升机”甚至“坦克”,主要还是得益于其领导人的官方背景。普里戈任的情况我们都非常清楚,他早年虽然只是一个圣彼得堡的街头小混混,但是在被苏联政府关进了监狱后,便机缘巧合认识了圣彼得堡“黑道”中的不少实权人物,继而接触到了当时同样活跃于圣彼得堡的普京和他的导师索布恰克。在当时苏俄90年代末21世纪初的时代,“混乱”、“无序”、“敛财”、“贪腐”才是那个最好的代名词。身处“乱世”的普京和索布恰克也绝对不可能缺乏政治手腕,甚至是所谓的“白莲花”。
普里戈金正是凭借着帮普京办事,慢慢从“黑帮”崛起成为了“私人武装”,以至于后来很多中非、中东的石油、矿产生意都交给了他来打理,其实突出的就是一个“信得过”。那么罗戈津就更不用说了,他本人的从政之路虽然是从莫斯科开始的,但是他的履历中同样充满了“极端民族主义”和“黑手套”性质。早年的罗戈津不仅参加过“俄罗斯民族团结党”这样的极右翼组织,甚至还创建过“俄罗斯祖国党”这样的右翼政党。在担任副总理期间,他还多次怼过日本人对“北方四岛”的领土要求,在担任俄罗斯驻联合国代表时,也曾公开批评过北约组织对格鲁吉亚和乌克兰的拉拢和吸收。“沙皇之狼”组织有这样一个高层政治人物为其背书,如今能够快速崛起自然没什么奇怪之处了。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会好奇,俄罗斯为啥这么喜欢用“私兵”呢?其实不过是因为他们能干一些政府军干不了的脏活罢了。早在2008年,北约就曾经试图拉拢格鲁吉亚和乌克兰加入该。在当年格鲁吉亚便与俄罗斯发生了军事冲突,这场冲突也随即延缓了乌克兰加入北约的步伐。不过随着2014年俄乌双方冲突的爆发,这种矛盾已经再也无法掩盖,最终就酝酿成了这场军事冲突。然而俄罗斯政府在作出这项决定的时候,其实也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的。普京一方面要面临内部各大政治势力和派系之间的内斗,一不小心就有“失去平衡”的风险。另外一方面俄罗斯还必须对战争的结果负责,对俄军的伤亡负责。
对俄罗斯而言,这是一场根本就输不起的战争,但是太高的伤亡数字也会引起俄罗斯社会的动荡。这个时候,私人武装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这些武装部队人员成分相当复杂,很多并不需要统计在官方的伤亡数字中。而在战斗中,他们又可以尽情发挥战斗力,甚至不需要考虑很多国际公约的制约。
说白了,他们就是一群干脏活累活的人罢了。如果非要说“沙皇之狼”和“瓦格纳”有什么区别的话,那显然因为有了罗戈津这样的职业政客而非“痞子出身”的普里戈任担任组织负责人,“沙皇之狼”发动叛乱的几率明显是小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