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8月,纽约市布朗士区林肯医疗中心(Lincoln Medical Center)印度裔医师Adhiraj Satija自杀身亡。
今年4月,该院约旦裔医师Waleed Saleh Abuhishmeh自杀。
而今年,该医院同样也是外籍医生,来自中国的余波(Bo Yu,姓名均为音译)死在夏威夷度假的泳池里。余波2004年从上海交大医学院毕业,之后留美加入林肯医疗中心,主负责内科和初级诊疗。
虽然院方余医生不小心在游泳池淹死,但同事表示怀疑,说他死前曾在脸书发自己的照片,写着“永远不要忘记我”。
一家医院,短时间内三起外籍住院医师自杀或意外死亡事件,这也引起了当局的关注。
消息称,三名死亡的医师都是移民,且都还是住院医,持院方可撤销的工作签证。其中至少两人或因无法忍受主管的霸凌。
一名最近离开林肯医疗中心的外籍医师回忆,面临随时可能被解雇,尤其约九成医护人员都持工作签证,驻院医生若被解雇,很难到其他医院工作,移民医师更可能失去居留权。所以每个人压力非常大!
俄勒冈州的医师韦伯(Pamela Wible)与林肯医疗中心多名住院医师是好友。
她说工作签证对工作时间长、报酬相对较低的年轻医师形成更大的压力,医护人员的长期文化是不愿讨论自己的忧郁。
她透露,一名该院医生指院方未妥善处理自杀事件。
市公立医院首席医疗品质管理官员魏艾克(Eric Wei)说,市公立医院机构在2018年推出,帮助医护人员缓解压力及创伤的计划。
他承认住院医师工作压力非常大,也希望能改变其中文化。
林肯医疗中心首席医疗官Lewis Marshall则指,院方有保密的心理辅导及互助服务,成效良好,但基于隐私及保护家属,无法讨论详情。
华人都知道在美国做医生是个很好的职业,但是住院医的辛苦和辛酸恐怕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想象,特别是脑科,胸外科的住院医,说出来真是一把辛酸泪,如果想当医生的学子们,可真是要提前想清楚。
前不久,华人医生Bo Yu在夏威夷旅游期间离奇身亡,最近他的死因被爆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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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就职的纽约林肯医疗中心高管说,Bo是在游泳池中意外溺水身亡,但他的同事不相信这个说法。
他们说,Bo在去世之前,在Facebook上发布了一张自己的照片,上面写着 “永远不要忘记我 “,他们认为,Bo很可能死于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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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住院医师疑遭主管霸凌,自杀身亡
同事们的怀疑并非毫无依据。
他的单位——林肯医疗中心,8个月内,至少有3名医生非正常死亡,除去Bo以外,至少有两名住院医生疑因遭受雇主霸凌自杀。
他们分别是来自印度的Adhiraj Satija医生,和来自约旦的Waleed Saleh Abuhishmeh医生。
▼从左到右分别是Adhiraj Satija,Waleed Saleh Abuhishmeh,Bo 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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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外来移民,林肯医院可以随时解雇他们,撤销他们的H1B签证。
爆料:利用签证压榨,有毒的职场文化
在俄勒冈州工作的医生Pamela Wible博士说,她才40岁出头,已经有10个在医疗领域工作的朋友自杀,从那时起,她就把追踪住院医师自杀事件作为自己的任务。
最近几周,她对林肯医院的死亡事件,及医院对这些事件的处理发表了看法,她的开放态度促使其他人挺身而出,揭秘住院医师自杀背后的内幕。
爆料1:利用签证,压榨外籍医生
一位最近从林肯医院离职的外籍医师说,“我们 90% 的人都持有签证。如果你被解雇了,你没法办绿卡了。如果你公开反对职场霸凌,你会被叫到办公室,被大骂一顿。”
被踢出住院医生项目,不仅会导致很难在其他地方获得新的职位,而且对于外籍医师来说,这意味着他们的H1B签证将被终止,他们不得不回国,这也可能使他们未来的医学生涯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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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已经从林肯医院离职的女医生,把医生和主管之间的关系描述成类似于 “人口贩卖”,高层利用可能取消一个人的签证身份,作为一种压榨他们的筹码。我经常哭”。
林肯医院内部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医生说,医院大部分都是外籍医师,它比雇佣美国人医师的医院有更多的筹码。
“医院能决定医生的签证和去留,真的掌握着所有的牌。”
爆料2:每周工作120小时,随时背锅
林肯医院内部消息源透露,一些住院医生每周工作长达120小时,但他们不能抱怨。
住院医师是挺艰难的,他们被要求长时间工作,而且与更有经验的医生相比,工资很低。
而且,在林肯医院内部,有不成文的潜规则:而如果病人出了问题,那就是住院医生的错。即使事情不是他们的错,他们也要受到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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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料3:医生抑郁,以为自己走投无路
在俄勒冈州工作的医生Pamela Wible博士解释说,这会给工作时间长、报酬相对较低的年轻医生带来巨大的压力,她有几个正在/曾经林肯医院工作的朋友,大家普遍认为,公开谈论抑郁症没有帮助。
Wible说,”他们不一定会讨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他们面临的,是被驱逐出境回国,他们不知道怎样处理这个问题,因此他们觉得最好的选择是自杀。
爆料4:医院甩锅 谴责受害者
一位林肯医院的医生说,大家的共识是,医院对自杀事件的处理挺消极的。
这位医生说:”他们的经历很糟糕,”他和许多现任和前任员工一样,由于担心遭到报复而要求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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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医院讨论自杀事件及发生原因的方法是被动的,最坏的情况是不屑一顾。
“看起来就像是:’这些事情发生了。我们将讨论一下,填下表格勾选一些选项,然后没有然后了”。
他说,Satija医生去世后,管理人员谈到他的自杀时,一直 “试图责备受害者”。
“他们说他的父亲自杀了;他们说他患有抑郁症,他们试图把他描绘成一个有自杀倾向的人,却不反思是不是这个项目有问题。”
他补充说, “毫不怀疑这个有毒的项目,是导致这三名医师死亡的原因。”
爆料5:医院消极应对自杀事件
一位在林肯医院工作了几年的主治医生说,在Bo去世后,医院成立了调查小组,但他们的调查的焦点 “绝不是医生的经历”。
他说,没有什么真正有意义的结果,最后医院只是增加了一个带乒乓球桌的休息室。
他指出:”我不知道医院正在做什么来支持这些医生,在这一点上,我们基本上是在等待下一次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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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方:积极主动提供心理健康服务
但另一边,林肯医院的首席医疗官Lewis Marshall博士提供了不同的说法。
他说,医院一直积极主动地为医生提供心理健康服务,非常了不起。
“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所有的事实,尤其是自杀死亡的情况。有些事情我们不会分享,家属也不希望我们分享。”
结语
自杀的Satija医生生前一位女同事说,”我看到他眼中的悲伤。”
她回忆道,”我应该告诉他,’无论多难,你也能走过的’。但我很懊恼当时没有说出口,我以为他会懂的。”
最后,我们想说,离乡别井,在异国他乡独自拼搏,难免遇上不如意。倘若生活没有善待你,你要记得善待你自己。
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是走是留,你是有选择的。